林善总感觉人圈和旧日的天夏有点关系。


    很明显。


    在人圈流传最多的旧日神祇都是天夏谱系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旧日其他谱系。


    像红月谱系和炽日谱系这种，都属于源初谱系，和旧日没有关系。


    羊皮纸曾说过，旧日的权柄如果失去了传承，那么，旧日的权柄将会永久消散。


    这位云中君的权柄谁知道有没有传承下来，就算传承下来了，祂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信仰，青鸳族太小了。


    不过，也不见得没有风险，如果灵摆预警，林善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林善突然想到，云中君的信仰好像是青鸳族从原来的世界带过来的。


    “这位云中君的信仰，是在你们原世界就存在的吗？还是到这个世界才开始信仰的。”林善问。


    “原...原世界，在青鸳星，云中君就一直是我们唯一的神灵。”


    “你们信仰云中君时，祂有给过回应吗？”


    “没有...”


    “族地内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经常发生。”


    林善目光闪烁，这有点不好判断。


    在原世界信仰什么神灵都无所谓，地球上的信仰漫天神佛无边无际，数都数不过来。


    但是，来到灰雾世界...神灵就不是随便信仰的。


    若是信仰的神灵尚在，那还行，不会有危害，还有可能获得神灵的力量。


    若是信仰的神灵没有留下传承，导致这方世界并不存在这位神灵，那么，这些信仰之力就会创造出一位虚假的神，为种族带来灾祸。


    人族的“人花事件”就是例子。


    青鸳王说族地内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情，这里是灰雾，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很正常，很符合这个世界的情况，不一定就是虚拟神灵造成的。


    如果，云中君的传承留了下来，并且人圈也有云中君这位神明的存在，青鸳族一直祭祀祂……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青鸳族太弱，所以祂不想理会？


    这些只是猜测，到底怎么样，试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这位神灵真的存在，林善自然是不敢动祂的信仰地。


    如果不存在，他这样做反而是在帮青鸳族。


    “云中君早就不存在了。”林善淡淡的说道。


    “这……这不是存不存在的问题，我们青鸳族世代信仰云中君，这种深入骨髓的信仰是难以更改的。”青鸳有些为难，到了他这个地位，对信仰看得已经很淡了。


    不只是他，青鸳族人其实并没有多么虔诚的信仰，信仰云中君这么多年，云中君从未给过任何回应，在他们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的神灵——云中君，也没给过任何，哪怕是一点的帮助。


    其实族里早就有人怀疑过，云中君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除了云中君，他们也没有别的神灵可信。


    这么多年过去。


    对于云中君的信仰甚至已经变成一种文化。


    大部分青鸳族人心里都明白，云中君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我，林善，要取代云中君接收这里的信仰。”


    “我会为你们解决花蛛族的事情。”


    在信仰地这方面，万族肯定比不过原生种族，原生种族不仅没有旧日的信仰纠纷，且自身产生的信仰非常虔诚。


    但万族比原生种族有一个好处，他们会自己发展，扩充人口，不像原生种族那般需要处处引导。


    “这...这...我一个人没办法直接做决定，我需要找人商量一下，您看？”青鸳王支支吾吾道，序列6的强者，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与神灵无异，绝对不能招惹。


    其实他自己心里，并不反感更改信仰，这更有利于种族的发展，不仅可以通过这位前辈获得外界信息，还可以解决花蛛族的事情。


    序列6，庇护他们绰绰有余，以这位前辈为跳板，他们可以探索更广阔的天地。


    “你把主事的人全部找过来，我在这等你，给你两天时间。”林善道。


    “主事人可能比较多...”青鸳王犹豫道。


    “多少？”


    “所有青鸳都有话语权。”


    青鸳王的话令林善一愣，这是什么社会制度？所有人都有话语权，那还要青鸳王干什么？


    “那就挨家挨户通知，愿意更改信仰，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不同意，就死。”


    想了一下，林善感觉这话太绝对了，而且显得太过于残暴，又补充道：


    “对老一辈，信仰虔诚者不做强制要求，但对于新一代孩童和新降生的族人，必须接受新的信仰。”


    青鸳王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将事情办妥。”


    这是一个机会，时隔百年，青鸳族再次迎来发展的机会。


    和林善短暂的相处间，他也一直在观察着林善。


    林善身上并没有那种野兽般的暴虐，更多的是淡漠，这很正常，毕竟青鸳族对他来说...是如此的弱小。


    而且在说完话之后，他甚至能感觉出，自己话中的不妥，想要选择更稳妥的方式。


    这更进一步证明，眼前的强大生灵，是拥有人性的。


    林善需要他们的信仰，他并不知道信仰可以作为力量，他只知道，林善将是青鸳族的机会。


    “嗯。”林善见他如此上道，微微点头，“我会在这里等待三天，你去吧。”


    “是。”


    青鸳王前脚刚飞出环形木屋，下一秒，以木屋为中心，方圆3公里内，突然出现恐怖的压力。


    无数树木被压弯了腰。


    细小的草根，被压进泥土里。


    青鸳王从空中落到地面，在这种环境下已经无法飞行。


    他看向木屋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的疑虑也消失不见，他知道，林善这是在帮他。


    说一千道一万，都比不过直接展现实力。


    但他也不好当面让林善展现自己的实力，那样做等同于挑衅。


    只能怀着一丝疑虑退走，他心中还在想，若是其他人质疑林善实力该怎么办？


    这下不用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