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并不知晓荣国府的闹剧，更不知道老太太差点被策反，跟着一起想要给他找个二房。</p>
老太太回转杏林，后面王夫人骂道：“吃着我们的，喝着我们的，现在还要抢夫婿，这丫头养不熟！”</p>
她骂得是贾惜春，只是眼神瞥着薛姨妈这边。</p>
事情完结，薛姨妈母女回走，路上薛宝钗抱怨：“这哪里是骂她，分明是在骂我们！”</p>
薛姨妈的脸皮厚多了，笑道：“让她说去，我们可没有白吃白喝！”</p>
薛宝钗听这话，担忧道：“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家里生意越来愈差，现在什么都贵！”</p>
很显然，薛姨妈的心思薛宝钗知道了，只不过没有开口表态。</p>
薛宝钗心中有数，和贾亮比起来，贾宝玉确实上不了台面。</p>
可到底二人之间相处了几年，薛宝钗一下子还没发转过弯来，薛姨妈无疑是了解女儿的，没有继续说这件事。</p>
秦淮河，花船。</p>
老山羊埋头吃喝，席间并无硬菜，贾蓉心思不在此间，略微动了快子就不吃了。</p>
“我说大少爷，京都米贵，再不吃就没得吃了！”老山羊抹了抹嘴道。</p>
边上伺候二人的一名婢女，忽然抬头说道：“今日间市集上的物价倒是没涨。”</p>
嗯？</p>
没涨价？</p>
贾蓉顿时动容，开口问道：“可有听到其他传言，关于城外战况的？”</p>
这种事情，每日都贵有人谈论。</p>
一开始的时候，百姓人心惶惶，特别是那日聚宝门差点破了，后来百姓发现，围城的叛军并无实际进展，胆子便大了许多，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p>
这个当口，谈论最多的无疑就是战事。</p>
贾蓉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消息不灵，老山羊的人手不敢再用来打探消息，害怕万一再损失，最后一点力量也没有了。</p>
“倒是有人说。”那婢女回忆一番道：“两日都很安静，好像没有发生战事。听说朝廷那位领兵的王爷运筹帷幄，一战打死了两万女真人。”</p>
说起这事，这婢女脸上有光，大有骄傲之意，她忘了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背离了她的朝廷。</p>
朱家老四？</p>
贾蓉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他寻思，朱统哪有这个本事，要是真有，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施展。</p>
“是了，这件事是贾亮做的，而朱统却将功劳据为己有，并大为宣扬……”</p>
贾蓉敏锐的意识到，朝廷的局势在发生微妙的变化。</p>
“老山羊，让你的人动起来！”贾蓉说道。</p>
“怎么动？”老山羊眉头一挑，“老兄弟不多了，都是好手，死一个都心疼，没有把握还是躲着一点好！”</p>
想报仇的心虽然急切，但老山羊对贾亮的恐惧也是发自内心。</p>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手头就有五百人了。”贾蓉说出自己的猜测，他从婢女的话中分析出来，贾亮和朱统之间有了隔阂。</p>
不得不说，贾蓉这几年的变化很大，猜的很准。</p>
“五百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老山羊不为所动，当初他几百兄弟，就是死在贾亮手下一百人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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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硬的，咱们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成仓。”</p>
城外，联军大营。</p>
水溶嘴角起了燎泡，心急如焚，一连几天，自从那天在聚宝门吃了亏，女真便按兵不动了。</p>
二十万大军，粮草是一个大问题啊，他的人准备充足，可是也架不住二十万人马人吃马嚼的。</p>
一开始水溶的打算是，声势起来之后，那些怕死的卫所官军或畏缩不前，或干脆投靠过来。</p>
可是没想到凭空杀出来一个贾亮，原本在关外林铁山神兵天降来到了金陵，除此之外，扬州卫哪个姓袁的不知道怎么说服了一些人，聚集了差不多五万人马。</p>
这些人也不攻击女真，铁了心钉死了他派出去征集粮草的队伍。</p>
“父亲！”营帐外头，水常在走了进来，“刘将军的人回来了，没有弄到粮草且死了不少人。”</p>
水常在是一天前来的，他放女真入关后，凭借在平洲一带熟悉，游说了许久，得到重要消息才赶回来。</p>
调集粮草再次失利，水溶大惊。</p>
“那姓袁的本来没有这个本事。”水常在说道：“只是林铁山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走在一起，拨了两千骑给姓袁的。”</p>
“这如何是好？”</p>
“父亲，我觉得这是好事。”</p>
“怎么说？”</p>
“女真一直按兵不动，说是等城中内乱，其实是在让我们消耗，这次粮草危机，加上平洲变动……”</p>
水常在带来的消息，正是贾亮期盼的女真后方大乱。</p>
大本营出事，陀满勇如何应对？</p>
水常在认为，机会这不是来了吗？</p>
“正好借此机会，让女真动兵攻城，所谓围魏救赵，远水解不了近渴，他陀满勇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p>
水溶沉思一阵，只能同意儿子的计策，不同意也不行啊，消息再隐瞒下去，只能适得其反，水常在能够探知消息，女真更能，女真的信使绝对在路上了。</p>
二人出了营长，通名求见陀满勇。</p>
“什么？粮草不继？”陀满勇的脸色很难看，“事先你说过，粮草由你家负责，此时却说不继，莫非是别有用心？”</p>
“将军明鉴。”水溶也很憋屈，分辨道：“实在是出了变故，林铁山派了两千骑兵捣乱。</p>
“本王去征集粮草的人马，损失惨重，这要怪贾亮，竟然动用水师将林铁山运来了。”</p>
说起贾亮这个心头大患，二人均恨的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p>
陀满勇内心不悦，说道：“你这是说我汗王没有拖住林铁山？”</p>
“本王不敢！”水溶口中说不敢，内心其实就是这么想，偌大一国人马，竟然拿两万人没法子，还让人家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来这捣乱。</p>
见水溶的眼神有异，陀满勇愤然说道：“林铁山不在关外，汗王定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我汗国大起军兵是一定的。”</p>
看起来战术上这样是很正确的一件事，二陀满勇也是这么看，他深信自家汗王有这个眼力和雄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p>
女真一致认为，明人在关外两大战力，首屈一指就是林铁山，其次才是黄庭之，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p>
没了林铁山，陀满勇认为光一个黄庭之无能为也！</p>
“将军有所不知……”水溶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刚传来的消息，明军有一支强悍和人数都不下于林铁山的军队，正在你家！”</p>
“你说什么？”陀满勇豁然变色，咆孝道：“明军哪来的这么一支强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