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原始！”陈休悚然一惊，差一点元神失守，道心崩溃。


    原始，那位原始天尊吗？


    传说中的道门三清之一，也是开辟天地的最古老者，造化之上的那位存在！


    看到玉虚宫的那一刻，他曾经想过很多，也猜测过很多。


    他想着，或许会遇到广成天尊，或者是道门九尊的另外几位，甚至碧游宫的天尊道祖，他都猜测过！


    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原始天尊，道门魁首，三清之一！


    “晚辈陈休，为广成天尊弟子，主修虚空印和翻天印。没想到，今日能够于此得见天尊。”陈休连声开口。


    那位自称为“原始”的道人缓缓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陈休的眼中有着几分狐疑不解之色闪烁，颇为尊敬地道：“晚辈知晓。此地是为玉虚宫，为我道门的无上圣地。”


    “错了。玉虚宫不在这里，这里也不是玉虚宫。这里，是你的先天真灵，一点本性。”道人缓声道。


    先天真灵？


    陈休的眸子微微变幻，他想到了一个传说。


    传说之中，女娲氏造人之时，以泥为体，以水为引，造就人身！


    但人之一身，是为泥土构筑，因此混混沌沌，懵懂愚昧，不知四象，不晓法理。


    故此，女娲氏为每一位人族，点出一抹真灵，即为先天真灵！


    真灵启而智慧明，人族这才开始学习和发展！


    因此，先天真灵是人之一身最真切的自我，一切的源头！


    也是修行者感悟一切法理的终点，隐藏于元神的深处。


    不仅仅是人族，世间万法万物，皆是如此！


    “也就说，居然在自己的先天真灵之中？”陈休只觉得无比奇妙。


    更觉奇妙的，便是眼前这位自称为是“原始天尊”的古老道人！


    在阅读古老典籍时，他也看到过这样的上古记载。


    但凡是天仙之境，妄图踏入造化之时，皆是能够于所谓的先天真灵之中，窥见旧日的仙佛神圣。


    天仙踏入造化之境，倘若走的是勘破如今的天地之道，本源契合如今世界之理，掌握乾坤法理。


    那么，在先天真灵之中，便会看到“道德天尊”，传说中她是“道”的化身，象征一切的道和法。凡修行天地之道，窥见真实法理大道者，见到都是这位古老存在，也相当了见到了最本源的“道”！


    而修行之路，行的是从无到有，开辟全新之道者，便会在先天真灵之中窥见那位“灵宝天尊”。传说之中，这一位象征的是“有和无”两大意向，代表着从无到有和从有到无，也代表天地的终结与诞生。因此，万物造化，开辟全新之道者，先天真灵之中，便是能够见到这一位古老存在，也暗示着开创全新之道的成功。


    佛门的大罗汉、大菩萨，甚至是佛陀和护法尊者，只要行的是佛法，尊的是如来释迦，诵的是佛家经卷。那么，她们在证道造化之时，必然会窥见如来，以及所行所奉持之道的菩萨和佛陀如来。比如报身之道，便是见弥勒佛祖；普渡功德之道，则是见四大菩萨之一的幽冥地藏王菩萨。


    然而，诸多的传说之中，从来没有过证道造化之时，见到的是原始天尊！


    更何况，自己现在仅仅只是地仙境，甚至连天仙都是可望而不可及，怎么可能去证道造化呢？


    自己，这是中大奖了吗？


    还是说，这位最古老的存在，也要登上大世的舞台了？


    陈休的心中有着万千思绪浮现，无比忌惮地看向了所谓的“原始天尊”，缓声道：“天尊有何指教？”


    他正视眼前的这位存在。


    倘若，这位最古老的三清之一，真的要对自己动手，那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而言，绝对是在劫难逃！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正面直视，弄清楚一切！


    这时，陈休才察觉到，这位所谓的“原始天尊”，无比的古老，无比的虚幻，仿佛非是实体！


    更重要的是，这位古老者的面容，似曾相识，无比熟悉。


    等等———


    陈休的眸子陡然一凛，惊呼道：“这，这不就是我吗？”


    他终于明白了这股熟悉之感源自何方，看清面容的“原始天尊”，居然就是他自己！


    怎么可能？我这样的凡人，会是原始天尊？


    陈休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之时，他忽地想起，这里是所谓的先天真灵之中。


    自我？


    这一刻，陈休的脑海深处仿佛有着电闪雷鸣，一道光辉照亮自己的心灵，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始天尊，道门之中象征着一切的开始，一切的源头。


    而修行因果大道的自己，汇聚一切因果，背负一切因果，为万果之因，万因之始。


    这，不也是一切的源头吗？


    所以，自己回归元神深处，窥见最初的自己，窥见自己的先天真灵，见到了因果的源头，也就见到了原始！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陈休近乎疯魔般大笑着。


    因果之道的尽头，就是原始！


    因果大道的真正奥义，便是锁定最初的源头，那是天地间一切生命降世时的先天真灵！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之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


    陈休放声大笑着，他于此刻感觉，自己对于因果之道的理解，达到了超凡的地步。


    世界在自己的眼中彻底变化。


    此时，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面容的“原始天尊”也在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


    陈休一步跨出，身影消散。


    下一刻，他坐在了那道“原始天尊”所在的位置！


    两道身影，于此刻近似于融合！


    此时，陈休只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了无穷高之处，俯瞰着宇宙中的一切。


    一道道因果之线浮现，连接着宇宙中的诸多“他我”，它们化量变为质变，彼此彻底融合。


    宇宙深处，有着亿万因果之线凝结。


    一枚若隐若现的果实浮浮沉沉。


    羲心有所感，抬首惊呼道：“虚，虚无的道果？有谁明悟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