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这是几位老祖耗光灵力之后，共同说出的一句话。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和承受的。但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容忍这份痛苦！


    宋重剑也只能红着眼眶，举起手里的斩妖刀。


    五位老祖都逝世后，宋重剑的灵力自然又深了一大截。这也就是后来妖祖踏九州发出挑战书后，他敢毫不犹豫应战，且对别人说“我的实力也有精进”的原因。


    “就是这样。”讲完整个故事，宋重剑坐在床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个青年。


    王千辰没有说话，他是信了这个说法的。


    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宋重剑给个说法，只要这个说法能够逻辑自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但卫子华仍保持着质疑的态度，皱着眉说：“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只有你们几个知道吧……还有没有其他证人了？”


    宋重剑说：“普济大师、袁天鹏、茅十九、葛叶和丁建军是知道的，但前四个已经死了，丁建军又是我手底下的山人，你们未必相信他的说法。”


    卫子华说：“那不至于，好歹是他家的老祖，究竟是怎么死的，应该不会帮你遮掩。”


    宋重剑点点头道：“说得有理，那你们去问吧。”


    卫子华握紧勾魂笔，正要离开这个地方，王千辰却拦住了他：“不用问了，我信。”


    卫子华奇怪地看着他。


    “我真的信。”王千辰认认真真地说：“我要一个说法，他给了我，这就够了。”


    “不需要证据了？”卫子华再次问道。


    “如果哪一天，你被人扣上了莫须有的帽子，只要你跟我说不是你干的，我也会相信你，不用证据。”王千辰面色不改。


    卫子华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王千辰来说，宋重剑的话比任何证据都起作用。


    这份信任，是日积月累，共同经历过许多事件，才能一点点培养和奠基完成的。


    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那我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谈话了？”宋重剑顺嘴问道。


    “可以。”王千辰点了点头。


    “小卫是怎么复活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宋重剑连珠炮一样提问着。


    王千辰耐心地讲着，从他和踏九州在火焰山的经历说起，接着说到咸城仲山的三间大瓦房，在那里找到了卫子华的脑袋，接着又和几位神使一番大战……


    ……


    上京，某住宅小区院内。


    这栋小区非常一般，但胜在地理位置好，也有基础的绿化带，到了晚上寂静无声。


    某草丛中，几位黑袍人再次聚首。


    “宋重剑还在外地，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赶紧绑了他的家人就走！”金牛神使低声说着，接着看向某个亮着灯的窗户。


    “一个妇人，两个小孩而已，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吧！”室女神使主动担起重任，之前她和伙伴前往茅山，却扑了个空，心里一直压着口气。


    “好，速去速回！”这事确实用不了太多人，金牛神使点了点头。


    虽然是桩不起眼的任务，但室女神使仍旧十分谨慎，观察了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便“咻”的一下飞上高空。


    夜空之下，黑袍人趴在窗外，悄无声息地观察着里面的场景。


    两个小孩在狭小的客厅里玩着拼图，毕琳从卫生间里走出，面色慵懒地说：“小诚、阿秋，准备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来了妈妈！”两个小孩主动把玩具收起，一前一后扑向毕琳。


    看到这幕，室女神使的心中微微一动，因为她在国外也有两个孩子，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如果不是被邪神选中做了神使，这个时候的她也准备哄孩子睡觉了。


    她也不想伤害别人家的孩子。


    但没办法，不完成任务，就无法回到孩子身边！


    室女神使咬了咬牙，准备等毕琳和两个孩子睡熟了再动手。


    于是她躲在窗外，身子靠在墙边，看着毕琳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里面又传来讲故事的声音：“小红帽今天要去外婆家了，妈妈让她带了蛋糕和葡萄酒……”


    “妈妈，小红帽的外婆为什么住在森林里啊？”小诚奇怪地问。


    “哥哥，你好笨，我都知道！以前没有城市，大家都住在森林里嘛……”阿秋认认真真地说着。


    格林兄弟的童话故事早已传遍全世界，室女神使忍不住心里一痛，她在家哄孩子睡觉的时候，也常常讲小红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