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盘坐在天守阁母屋王座之上，头戴破碎王冠袒胸露腹用葫芦喝酒的破碎之王斩钉截铁的答道。


    “敢问御下，可有所限？”吴尘追问详情。


    “此物便是所限。”说着破碎之王从怀中掏出一把光华流转的庇护币。


    “也要‘超时空漫游费’。”吴尘想到了。


    “然也。”破碎之王又一把将庇护币揣回：“君当谨记，若无此物断不可轻启。”


    “多谢御下。”吴尘不虚此行。没有足够的庇护币，还是不能轻易开启迅雷超时空传送。


    出天守阁母屋，赛博东瀛风满满的女战士斩月已经恭候多时。


    “又见面了，阁下。”代失落群岛王国主人略尽地主之谊的女战士，微微一笑。


    “又见面了，斩月。”吴尘微笑回礼。吴尘觉得她的身份似乎介于剧情人物和玩家之间。


    “贵客，请跟我来。”赛博东瀛女战士伸手相邀。


    “劳驾。”吴尘保持谦逊。


    熟门熟路，赛博东瀛女战士领着吴尘再次抵达了天守阁底部的温泉汤馆。


    “贵客请更衣。”赛博东瀛女战士露出一丝笑意。


    “不用……”吴尘本想婉拒，结果这才想起此番只身前来，并没有女伴相陪。于是话锋一转：“那就客随主便。”


    “遵命。”赛博东瀛女战士先转身脱下赛博武士服，披上浴袍。再温柔的近身为吴尘除衣。


    正如第一次来时，吴尘低声安慰女伴说，这是99币的有偿服务，也是自然发生的衍生剧情。99币的三号闸机通行小票，拥有一次穿越鸟居像素门，觐见破碎之王的权限。觐见的目的除了询问破碎之城的相关信息之外，还能获得一次选择「感染卡」的权利。


    所以从玩家的角度来说，破碎之王部分代替了架构者零大人的“新人指导”的职能。当然，作为跑完404毁灭之路的vip玩家，并不是庇护所黄金时代的纯新手玩家。一般的新人问题，都能自行解决。那些无法解决的剧情难题，才会购买一张三号闸机的通行小票，穿越鸟居像素门来当面询问破碎之王。也就是说，对于许多城中的高档玩家而言，99币购买数码纸小票的最大作用是来咨询遭遇的的剧情难点。而选择一张「感染卡」真就只是一个“小赠品”而已。


    步入雾气蒙蒙的露天风吕。东瀛女战士轻轻击掌。


    正对露天风吕的汤馆后墙徐徐开启。一群谈笑风生的赛博浪人和赛博游女纷纷放下碗筷酒杯。正襟危坐冲汤池中的吴尘伏地行礼。


    “二次见面，请多关照！”


    “贵客择其一，尽御下地主之谊。”东瀛女战士含笑致意。话说。能在一轮扫除日中去而复返的“老客户”，当然有成为vip的潜力。


    吴尘也十分清楚，破碎之王“略尽的地主之谊”就是99币选一张「感染卡」。


    换做旁人一定会挑花眼的赛博浪人和游女，在拥有真视之眼这项鉴宝神技的吴尘面前，毫无秘密。正如同他一眼就看穿东瀛女战士虽然久经沙场却是白璧无瑕的处子之身。第一次来时，一闪即灭的真视之眼摄入了许多能灵记忆。这些属于被尖顶之光阻断剧情入侵的「感染卡」中的野生剧情人物中最高级的一位赛博浪人拥有不低于五框的评价。


    第二次再来，这位五星评价的赛博浪人已经被人选走。当然，“浪人”并在吴尘的有效考虑范围之内。“游女”才是并入Ω脑波幕网的首选。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可惜。


    这也佐证了之前吴尘的判断。城中的高档玩家拥有一个私密的小圈子。就像0912朴金姬也有一张价值99币的数码纸小票一样。往来失落群岛王国的高档玩家一定络绎不绝。


    至于觐见“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破碎之王，除了是固定的仪式之外。从某种意义上说，吴尘也已经想到了，有问必答的破碎之王，显然部分代替了架构者零大人的新手引导职责。


    “贵客欲做何选？”东瀛女战士柔声催促。


    “此女。”吴尘瞬间就锁定了目标。


    “啊……”东瀛女战士轻轻点头：“渡海而来的黑帮夫人：王小姐（misswang）。”


    情同手足的三姐妹，表面上经营着名为“猫眼”的咖啡馆，而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她们便会变身成为无所不能的艺术品大盗，将她们所盯上的目标全部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入囊中。原来，三姐妹的父亲是知名的艺术品收藏家，然而某日，他无故神秘失踪，而那些本该属于三姐妹的名画和珠宝，纷纷流落到了各个美术馆和博物馆之中。为了夺回这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了调查父亲失踪的真相，三个靓丽的影子隐匿在夜幕之后……


    “等等。”将东瀛女战士古风语言自动转换成大白话，吴尘的剧情记忆被瞬间激活：“方才所言《猫眼三姐妹》，莫非是来生泪（syliachamade）、来生瞳（tamchamade）和来生爱（alexiachamade）？”


    “然也。”东瀛女战士似乎明白吴尘的惊诧：“然三姐妹并不在汤馆之中，只此王小姐一人。”


    是了。吴尘一眼就看中了《猫眼三姐妹》剧情中的女反派，一出场就把三姐妹秒成渣的“妖后”一身清宫华服的国际犯罪组织“黄龙田”黑帮夫人，“举手投足自风流，一颦一笑皆销魂”的一——王娘娘（王小姐）。


    “无妨。”吴尘要的就是“一身无定处，万里独销魂”的女反派，纵享丝滑美滋滋啊！


    “君，先取五番町花魁，又择黄龙田妖后。”东瀛女战士当有此问：“于公、于私乎？”


    “公私兼济也。”吴尘脱口而出。出口成章谁不会。要不要给你吟诗几句？


    吴尘所用古语，语出唐·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判》：“况今征税有常，公私兼济。”之句。意指既能照顾到公家的利益，又能照顾到私人的利益。


    “语出白居易？”东瀛女战士竟然也知道。


    吴尘转念一想也就了然：“正是醉吟先生白乐天。”


    东瀛汉唐之风盛行，虽历久而弥新。东瀛上至贵族，下到百姓，莫不以效仿汉唐为荣。


    “‘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苹生。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不道江南春不好，年年衰病减心情。’”东瀛女战士朗朗上口，诵出《南湖早春》。


    “乌云散去，风雨初停，天气刚刚放晴，阳光照射湖面形成倒影，温暖明快之感油然而生。漫山遍野的山杏，碎红点点；湖上浮萍平铺如茵，一望无垠。白雁身上雨水未干，羽翅沉重不得不低空飞行；黄鸸的鸟舌也颇为生涩，鸣啼不灵。不是说江南春光不好，而是我身心渐老，兴衰致少。”都说了咱是大玩家。


    “幸与君识。”东瀛女战士盈盈下拜。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