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哈什么？我跟你认真说话呢！”


    神婆气恼的瞪着姜芜，眼里颇有些不耐。


    反之，姜芜现在懵的可以。


    关于神婆能找到自己，他倒是一点都不好奇。


    其实对神婆来讲，姜芜的气息很容易找到，此时此刻他已经变回狐狸，正窝在那栋公寓里边休息，结果刚回来没多久呢，就看到神婆火急火燎的出现在阳台，为了不影响到那些丫头，姜芜也只能跑到阳台跟她说话。


    神婆把她跟李晖说的那些话跟事情都告诉了姜芜，就听到了这一声‘哈’，还是发出疑问的那种。


    “你那位又是仇人又是好友的夜海君，到底什么情况？”神婆靠在栏杆上，满脸的疑惑跟怪异“他居然会说谢谢？怪哉怪哉，我怕是会被他这一声谢谢喊的折寿好几年，本来就老了”


    “在阴间几百年，不管是谁都会被磨的没了性子，哪怕是李晖”姜芜已经消化掉神婆说的消息，语气有些沉闷，那条长长的尾巴也无力的垂在猫爬架上边。


    就因为神婆那句仇人好友，让姜芜下意识的想到了过去的回忆，一时之间眼神都有些飘忽。


    李晖...


    “不过姜芜啊”神婆话锋一转，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看到那个夜海君的第一眼，不小心看到了他十六岁前的记忆片段，虽然不是全部，但他的过去，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生母，继母，生父，还有他那几个兄长胞弟，再来就是他那几件...比较血腥的事”姜芜给的答案算是模糊，但他还真的不知道，十六岁的李晖，跟十六岁之前的事。


    “李晖，宣祖的私生子，也是第三个儿子，还没出生，生母被流放，在江华岛长大，十五岁离开流放之地，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一出岛就屠戮了两个村的村民，还有一个山头的民兵山贼...”


    “后十九岁被人用假名送到禁卫府，当时他二兄李珲残暴无人性，利用了李晖毒害当朝王后，然后斩杀其第四胞弟，最后...算了，李晖这个人，半辈子被兄长当作尖刀利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已经停不下来杀戮了”


    姜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睁眼看到神婆那张脸上满是不满，知道她这是想听李晖的故事，但这世上知道他的事，只有自己，就是比较好奇，为什么神婆会这么好奇李晖的事。


    “神婆，你这么关心李晖？难道....嘶~我告诉你啊，人类想跟灵体有什么结果，有一方会遭受灭顶之灾，劫难不断，灵体最差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但人类不一样，血肉之躯，被雷劈一下可就会死的，死之后还要被王壤那小子折磨”


    神婆“......”


    虽然不知道姜芜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但神婆总觉得，这只狐狸不安好心！


    “喂，臭狐狸，你是不是在诅咒我，我这不是关心，更不是看上那死气沉沉的小子”


    “是吗？别太关心他，会不幸的”


    姜芜神神叨叨的语气让神婆有些相信这句不幸的说辞，沉默了片刻后，她又说道“我想给他算卦来着，看他浑身都是死气缠绕，不过看面色跟他的能力，跟阴间的鬼灵军又不同，跟王壤的副将也不像，难不成真的是杀孽太多，你要知道，阴间那些杀孽过多的，下场可好不到哪里去，我听说夜海君死后可是尝遍了所有酷刑，尤其啊，是那几个地狱的，啧啧啧”


    阴间六大地狱刑法，亡灵最为害怕的酷刑，罪孽深重的人才会体会到，李晖可是六种都试过了，而且折磨了数百年，姜芜也听说过，但没那个胆量去尝试，更不敢去想。


    就在他们讨论李晖的话题时，阳台的落地窗忽然被人打开了，穿着一身睡衣的金艺琳出现在这里，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神婆，随后看了一眼姜芜后，又跟神婆问了声好。


    “小姑娘，神婆给你算一卦怎么样？”少女的出现让神婆提起了兴趣，从身上红袍里拿出来一块发着淡光的镜子，递到了她面前，笑着说“你把手伸过去，再对着自己照一下就好，我这灵卦镜，照遍天下人，没有算不出来的卦”


    听到神婆这夸大的语气，金艺琳心底里是有些不信的，下意识的看了下姜芜，想要知道他的意见，让她惊讶的是，这狐狸居然没拒绝。


    “算一下也好，当时也是神婆算卦，我命劫将至，如果再找不到契约者，可就又要去鬼门关一回了”姜芜没有拦着，看向金艺琳，说出这句有深意的话，然后趴在猫爬架上面就不看她们了。


    金艺琳眼里多了些疑问，想再问姜芜的时候，手臂被神婆拉住了，扭头对上她那双好看的眼睛，脚步顺着她的牵动走回了房间里。


    两个女孩子住的房间略显拥挤，神婆一个古人装扮的山神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金艺琳看神婆大大咧咧的坐在床沿边，眉头一掀感觉不妙。


    那可是朴秀荣的床铺...还好这姐姐还在洗澡，不然让她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位...神仙？会怎么想。


    “咳咳咳，那个...神婆姐姐，你在这里，不怕被人看到吗，我听姜芜说...姐姐你是人？”


    “唔，这个是人这句话，略微有些奇怪，不过我确实是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类，小丫头你嘴巴很甜嘛，来来来，姐姐我送你一个护身符”


    金艺琳一句一个姐姐喊的神婆心花怒放，还拿出了随身的护身符送给她，看她脸色有些害羞，便笑道“说起来，这个护身符跟姜芜也有点关系，这上面镶嵌的玉是从九尾狐一族的族地里挖出来的，灵气充沛，平常人戴在身上，少说也能延年益寿几十年，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啊？那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金艺琳一听这个好看的护身符这么厉害，脸色一变赶紧放回神婆手里，摇着头很努力的拒绝这么好的东西。


    “诶~没关系，反正给你了，我还能再拿一个护身符，放心，你姐姐我的护身符多着呢，而且...你收我送的东西，那狐狸就知道我要什么了”神婆冲着少女神秘的笑了一下。


    你是狐狸的契约者，你收了我的东西，这样我去找狐狸拿好处才心安理得嘛，到时候他不给，才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