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封砚已经不在床上了。
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盖着几乎一大半的被子占据了整张床的中心位置。
姜奈：“……”
她记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明明是缩在一旁的角落里的啊。
脸颊微微有些热，姜奈从床上起来，地板上放着一双女士拖鞋。
她踩着鞋子下去，直接到楼下。
下面餐桌旁，几个工作机器人围着在一旁位置，周融也恭敬的站在一边。
封砚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前面主位上切牛排。
姜奈走过去，周融看见她礼貌的开口，“封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姜奈礼貌的笑了下。
餐桌上封砚面色冷冷淡淡，目光抬也没有抬。
姜奈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还是开口，“指挥官早上好。”
封砚掀起眼皮凉凉扫了她一眼，似乎是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他眼周下有淡淡的乌青。
姜奈：“……”
“如果指挥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家了。”姜奈落落大方的开口，想离开。
周融站在一旁不说话。
封砚低头切牛排的动作一顿，冷白的腕骨似乎青筋微微隆起几分。
姜奈转身往外走。
“站住。”
封砚开口，声音低低沉沉。
姜奈步子顿了下，蹙了蹙眉，有些不情愿的转过身，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怎么了指挥官？”
封砚黑眸扫了她一眼，唇角往下压了压，“过来。”
姜奈看了一眼一旁的周融，周融低头装瞎子。
姜奈无奈走近，“指挥官有什么吩咐？”
封砚低着头，凌厉的下颚线条流畅锋利，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叉子跟瓷盘碰撞出清脆响声。
姜奈微怔。
封砚双手收回，下颚微微收了几份，点了下桌面。
餐盘里的牛排几乎没有怎么切开。
封砚声音冷冷，“帮我切完牛排再走。”
姜奈：“……”
切牛排这种事情明明可以让一旁的工作机器人或者周融来，为什么偏偏要等她睡醒准备回家再切？
“愣着干什么？”封砚见她半天没有动作，声音凉凉开口。
姜奈握了握拳头，“好。”
她起身，走到餐桌旁边，拿起刀叉。
“坐下。”封砚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姜奈胸口起伏几下，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牛排的三分熟的，切开的时候还带着点点血丝，姜奈心里憋着气，用的力气很大，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叮当作响，在整个安静的封公馆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一通蛮力操作下来，餐盘里的牛排已经被完全切好。
“好了。”姜奈将刀叉一方放，板着脸起身，“您请用。”
她起身擦了擦手，准备走。
封砚看她一眼，“我还没让你走呢。”
姜奈：“？”
还有事？
封砚板着脸，冷白脸上没有什么温度，修长冷白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将餐盘推到她刚才坐下的位置。
姜奈微微一怔，瞪大眼睛看他，“干什么？”
封砚：“吃。”
姜奈：“？？？”
“瞪着我干什么？”封砚看她。
姜奈简直无语了，看了看桌面上的餐盘又看了看封砚。
封砚表情冷酷，“不吃完今天不准离开封公馆。”
姜奈想打人。
但她还是抿了抿唇，正好自己肚子也饿了，不吃白不吃。
不过这牛排不是他刚才吃剩下的吗？
姜奈坐下，拿起刀叉看了一眼餐盘，表情有些嫌弃，“指挥官您刚才吃的那一部分我不吃可以吗？”
封砚抬起头看她，脸色因为生病而透着苍白，表情冷冷劲儿劲儿的，带着几分冷笑开口，“你嫌弃我？”
姜奈咽了口口水，如实点头，“……嗯。”
封砚脸色一沉。
姜奈立刻开口，小声辩解，“这不是您生病了吗，传染不好……”
一旁周融突然像憋不住似的猛烈咳嗽了几下。
姜奈马上道，“您看，周副官都被您传染了！”
周融：“……”
封砚抬起头，眼神刀子一般的飞过去。
周融立刻开口，“不是指挥官传染的，我昨天吃了生凉的食物。”
姜奈眨眨眼，“周副官不敢说。”
封砚脸色阴沉，将餐盘拿过来，直接倒进一旁的垃圾桶。
“我还没……”姜奈愣住，拿着刀叉表情无辜看他，“指挥官我还没吃早餐呢，您怎么倒了？”
太好了可以走了！
封砚看她一眼，凉凉扯了唇角，冷笑，“假惺惺。”
姜奈表情无辜，“指挥官您这样说话会很让我伤心的。”
封砚冷冷扫她一眼，“滚吧。”
姜奈心里一喜，立刻想起身走，但又怕封砚看见自己走的太着急又找茬，还是乖乖巧巧的坐在位置上。
封砚抿着唇角，脸色阴沉，先她一步站起身上楼。
一旁周融立刻跟着上去。
姜奈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等到他人完全走了后才立刻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