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愣了下，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封砚。
封砚似乎没有被禁锢，依旧能够动弹，但是面色冷淡，只冷冷看着跟前的老人，“你先放开她。”
他面色很冷，握着姜奈的掌心没有放手。
老人目光幽幽，吃吃笑了两下，看了看他又看向姜奈，
“我没有动她，只是暂时不让她动而已。”
封砚抿着唇角，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你放开她。”
老人沉默几秒，没有说话。
姜奈感觉到周围的气压明显的变得有些低沉，但是下一秒，脚下的禁制被解开。
“阿砚……”
姜奈转头看向封砚。
封砚目光安抚的看她一眼，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姜奈皱眉，前面老人的目光始终还落在封砚身上，似乎是对他有着很不一样的感情。
封砚看着跟前的老人，往前靠近几步，主动在他轮椅跟前微微蹲下身子，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脸。
老人浑浊的目光盯着他的脸，目光一瞬不瞬，轮椅扶手上的掌心微微抖动了几下，颤抖着，似乎一瞬间眼底也隐隐有泪光闪过。
封砚看着跟前的人，微微蹙了下眉。
这双眼睛……
他表情变了变，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情绪。
“孩子。”
老人声音粗粝沙哑，看着跟前的封砚，有些颤巍巍开口，
“你的母亲……”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还好吗？”
封飞扬？
姜奈怔住，表情微微变了变。
他认识封飞扬？
封砚面色不变，唇角依旧绷的紧紧的，点了点头，“嗯，她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目光依旧看着封砚，已经僵硬不能动弹的手抖动了几下，似乎有几丝欣慰的神情闪过，但目光依旧依依不舍的盯着封砚的脸，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姜奈站在封砚身后，看清跟前的景象，心里也隐约明白几分。
跟前的老人跟封飞扬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还有……他的眼睛，实在的太熟悉了，她一定见过……
“起来吧。”
老人目光不舍的从封砚脸上移开，似乎是动了动，嘴里发出部落有些奇怪的语言。
一直守在外面洞穴的裴泽进门。
“你们可以出去了。”
裴泽走到老人跟前，将他推着回到前面的石床上，转身看向封砚和姜奈。
姜奈蹙了下眉，没有说话。
裴泽淡声开口，“明天一早，我会送你们回联邦。”
姜奈怔了下，有些意外。
一旁位置封砚倒是神色平静，只目光看了一眼已经被推回石床上的人，牵着姜奈的手往外走。
姜奈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往后面看。
石床上的老人，身体僵硬残疾，看上去似乎已经苍老到不行，但是……他究竟跟联邦和封飞扬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砚……”
走到门口位置，封砚脚步忽然顿了顿。
姜奈微微怔住。
封砚没有转头，但声音却很清晰，一字一句开口缓慢道，
“我会帮你查清楚原委。”
身后没有人开口说话，但两个人走出洞穴，
里面最后才传来幽幽的类似低低哭喊的声音。
姜奈怔了怔，脚步微微顿住。
封砚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怎么了？”
姜奈皱了下眉，抬眸看向他，“是刚才那个老人在哭。”
封砚表情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只冷淡道，“嗯。”
“他是谁？”姜奈看着封砚的眼睛，封砚肯定是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否则他刚才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封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落在她脸上，“你不用知道。”
姜奈皱眉，表情有些不悦，“你瞒着我。”
封砚面不改色，牵着她往前面洞穴走，也不否认，淡淡道，“嗯。”
姜奈愣了下，有些生气的想甩开他的手。
封砚转身看她，“做什么？”
姜奈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会他，大步往前面洞穴过去。
一整晚，姜奈没有再开口理会他。
封砚也似乎心里隐隐有什么心事，一晚上两个人相安无事度过。
第二天，天刚刚亮姜奈就醒了。
外面守着的部落的族人也敲了敲门，她立刻从床上下来，记得裴泽说过今天会送他们回联邦。
姜奈从床上跳下来，一旁位置封砚也醒了。
两个人目光对上，姜奈抿了下唇角，没有理会他。
封砚神情淡淡，也没什么反应。
到外面的时候裴泽正被一群人围着送别。
姜奈提前上船，封砚也上船坐在她旁边。
姜奈蹙了蹙眉，从船尾移到船头，刻意拉开跟他的距离。
很快，裴泽也上船了。
姜奈看见他的时候微微瞪大眼睛，目光盯着他的脸，“你的胡子……”
裴泽刮去了胡子，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部落的兽皮衣服，而是换成跟他们一样的联邦便服，整个人劲瘦又英俊，还带着几分难得的少年气。
姜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裴泽神情坦然，“送你们回联邦，我需要换个打扮，可能不是很合适……”
姜奈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很合适啊，很好看。”
裴泽怔了下，似乎微微有些脸红，低声道，“谢谢。”
姜奈：“不客气。”
一旁位置，封砚神情冷冷，目光凉凉扫了裴泽一眼，抿紧唇角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