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清明，当她偷偷去给玉芬烧纸时，看到那个跪在那个孤零零的坟头前，说着追悔的话的年轻小伙子时，她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家玉芬的。


    康氏握住梓菡的胳膊，有些泣不成声。


    梓菡的心中一酸，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康奶奶，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还玉芬姑姑一个清白。”


    焦玉芬的做法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却用了最笨的办法，而且似乎并未奏效。


    康氏抽噎着连连点头，“好、好，奶奶和你一起，今天就是拼了我这老命，我也不能再让我的玉芬总是被她们说三道四的。”


    康氏忍住抽噎，铿锵有力地说道。


    焦宗福站起身，搀扶住康氏，“老婆子，我、我——”


    康氏泪眼婆娑地瞪向焦宗福。


    “我、我也豁出去我这老脸，不能再亏着我女儿了。”


    不过在康氏骂他的话出口前，焦宗福终是颤抖着嘴说出了这句话。


    都是自己顾着自己老秀才的面子，也不听女儿的解释，就那样逼得自己那乖巧懂事的女儿没了活路。


    焦宗福的眼角也挂着泪，嘴一个劲地颤抖着。


    梓菡冲他们俩点了点头，而后向着还在那里硬扛着的金氏走去。


    当然也没忘记让偷偷爬起来的夏氏再连续摔上几个跟头。


    毕竟夏氏年轻着呢，经得起摔。


    梓菡站定在金氏身侧时，夏氏第四次的‘啊——’声又再次响起。


    “我、我承认，我也说过，是金婶子告诉我，我告诉了张兰英。”


    梓菡还未来得及开口，夏氏的高声呼叫便传了过来。


    之后，便是她一叠声‘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不过，却也是不敢再爬起来了。


    一听夏氏‘招了’，不用梓菡询问，金氏便也开了口。


    “是朵金花告诉我的，她说当年她看到玉芬和那个王工程师进了大沙沟，而你被送到林大夫那里的时间刚好对的上，她就说你是焦玉芬偷偷生下来的。”


    金氏怯怯地望了眼狠狠地瞪着她的康氏，“而且，她还说，是康嫂子为了保住玉芬的名声悄悄将你送到了林大夫那里，玉芬以为康嫂子害死了孩子才跳了河。”


    “你们这些天杀的，怎么就、就编排的出来啊——”


    康氏哭喊着又要作势冲过来。


    古绍远和古绍成只得死命地拉着他。


    焦宗福拄着拐脚步有些急地走到躲在人后面的朵金花身侧，举起拐杖就打。


    “不、不是我，就是她，是她说看到了王工程师和玉芬拉拉扯扯的，还说王工程师给玉芬送东西。”


    焦宗福可不管三起二十一，追着朵金花，就想先打了这个再去打那一个。


    一听朵金花将责任完全推在了她身上，金氏可就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疾步向着朵金花冲过来。


    姜氏等人看着她屁股后面那一大片湿土，不由嬉笑起来。


    毕竟焦宗福年岁太大了，那里追得上朵金花。


    崔锋看不过，便给小孔使了个眼色。


    小孔快速冲下来，似是要拦住焦宗福，实则是给朵金花使绊子。


    再加上注意到这边的梓菡的暗中‘帮忙’，很快朵金花便摔倒在了地上。


    金氏冲过来，一屁股便坐在了刚好摔倒的朵金花身上。


    “臭biao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个丑事，今天你要是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全部抖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