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要多少，有多少
“果然啊！我就说今日的压轴怎可能是教训那头肥猪？”
“当然，教训他确实让我心情舒畅了不少。”
张纮笑呵呵的搓了搓手——而虞翻则是松了口气。
至少在面对陈福安的态度上，大家都是出奇的一致，此前未有人能够教训他，不过是没有那个机会罢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有时候读书人做起来比寻常人还要狠。
“不过…顾公子所说的恩公一事…”
已经跟虞翻等人走到一起的诸葛瑾，从旁边念叨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向场间最为人瞩目的两人看去。
一个是正与顾邵寒暄着的易小天，一个是在经历了刚才的那番神气之后，转为毕恭毕敬状态的顾邵。
这样的组合，怎么看，都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喂…该不会…皇大师所说的那位贵人，就是展堂小哥吧？”
也不知谁这么提了一嘴，这样的想法便瞬间在所有人的脑子里生根发芽——
有了这样的意识之后，再向易小天看去，果然…大家都发现了易小天此人身上的那种神秘的从容。
若不是有大能耐的人，谁又能在这样的年纪，像他这般从容淡定呢？
唯有皇象，在经历了刚才的变动之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易小天看出了他这番变化后，便让徐北辰扶皇象去到一旁歇息。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他这么说道。
——
易小天当然没有让大家等多久。
因为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刻。
与旁边的顾邵点过头后，易小天重新站到台上。
而一旁的顾邵则是已经命令一些仆从去往楼下，不知道是去准备一些什么。
见到易小天站到台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易小天的说法：
“虽然，中途发生了一些算不得愉快的事情，不过今日的拍卖也就到此为止了。”
“加上最后顾公子买下的这幅字，似乎在场的诸位，每人手上都有至少一份字帖了——这里，我先代皇大师谢过诸位的厚爱，也鉴于今日诸位的盛情，在下手上正好有一批诸位应该很感兴趣的东西——就当是一些小礼物，赠与诸位，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易小天，一时间有些搞不懂易小天在想什么。
不过随着易小天探出手去，众人纷纷向着他探手的位置看去。
此刻，顾邵站在阶梯处，对着楼下的仆从们示意——
一个相当有分量的大铁箱，被数个人慢慢抬上楼来。
“这是…？”
一旁的淳于式疑惑的说道。
只不过很显然，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
直到箱子打开之前，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易小天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毫不介意这箱中的东西分发给在场的众人。
越是这样，众人便越是好奇。
最终，在易小天授意之后，顾邵令人打开了箱子。
紧接着，便是一阵许久的鸦雀无声。
……
箱中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黄金，也不是什么白银，但偏偏就是这样，这才令那些素有追求的文人们逐渐癫狂。
“石头？”
“屁的石头，是砚石！”
似乎是有不懂行的人稍稍这么提了一嘴，结果就被旁边一群下巴都快惊掉的人给吼了回去。
这一眼，就有许多许多人回想起，数日前，坊间曾传闻武乡街的那文人巷口当日曾有一块极品砚石出世，后面数日都有不少人前去探闻此事，结果纷纷空手而归。
如今的席间，正有不少人曾亲身经历此事。
他们都听说…那块砚石，最终被卖砚石的人赠予了皇象——一直到今日拍卖之前，很多人都不相信此事。
只是在看到今日那些皇象写出的真迹后，感受到皇象那如同进化了一般的水准后，很多人心里都已经默认了皇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造化。
最可能的情况就是皇象得到了一块极品砚石。
无数的联想，此刻都纷纷汇聚到了一个点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张纮第一个站出来，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紧张无比的对着易小天说道：
“展堂，这…这砚石，可否容老夫近身查探一番？”
“大人，请便。”
随着张纮出列，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纮向那一大箱的砚石走去。
所有人都等待着张纮的说法——作为实力大过名气的隐藏的书法大家，张纮的眼力，所有人都是相信的。
只见张纮缓缓蹲在箱子前面，也不在乎身份与形象了，他就随手摸起了箱中一块随意堆放的砚石，举起手来，拿到窗前，对着窗外的阳光翻来覆去的打量着。
最后——
最后张纮的脚步是蹒跚的。
不过这并非是因为他年老体弱，而是因为他在发觉了真相之后，再看到那一箱子如杂物一般堆积着的砚石，腿有些颤抖的走不动了。
“大人！张大人！怎…怎么样？”
有人急匆匆的问道。
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张纮，直到张纮强行平复了心中的震撼，转头看向所有人后，他才开口道：
“是…”
“是极品！”
——
一瞬间，所有人都疯了，除了身为文人的矜持让他们没有冲上前去哄抢一番之外，所有人的人都在原地鬼哭狼嚎起来，这幅景象看起来可比地狱可怕多了。
只是知晓众人心情的易小天和顾邵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他们只是哈哈笑着，看着众人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
也不知花了多久的时间，人们也闹过了，情绪也宣泄过了，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向易小天求问道：
“展堂小兄弟，你…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这批砚石的价值吗？”
“是啊是啊，这些可都是极品的砚石…就算…就算是有钱，也不是能随意买到的宝物啊！”
说送就送了，很多人都有些后怕。
他们害怕是易小天欺骗他们，当易小天反应过来之后，他再收回，那…那这种大起大落，可真是令人感到折磨。
不过易小天笑着说道：
“自然不会欺骗各位，事实上…在下就是做这砚石生意的商人，有幸游历至此，托这这次字展与拍卖关系，希望能够跟诸位打好关系。”
“像这样的砚石，要多少，我还有多少。”
什么叫阔气？
这就是阔气！
要多少，有多少，除了易小天，谁还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