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大学宿舍。


    孙云披着被子，正坐在电脑前，疯狂点击着王奎直播间的刷新按钮，可屏幕画面一直卡顿，只能听到声音，“那边怎么样？”


    他对着旁边的舍友问道。


    这一看，原来全寝室6个人，全都坐在他身边，拿着手机或者平板，都在刷新页面。


    几人明天没课，今天本来想熬夜打联盟开黑，谁知张涛排位选人的时候，随便点了个户外直播，打发时间。


    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叫王奎的，正在下水道里追猎黑猩猩。


    而且主播一身装备，堪比游戏角色，简直比那些什么户外钓黄鳝，赶海捞王八的刺激太多了！


    搞得他看入迷，连人都忘了选！


    这不。


    舍友本想喷他，结果被孙云拉来一起看，现在一个个全都入了迷，游戏也不打了，觉也不睡了。


    尤其是之前突然被阿尔及尔疾控强制下播后，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好了好了！”


    有一个舍友激动地把平板递过来：“快快！孙云，放你电脑上架着！”


    “你调的哪个线路啊？”


    “线路八，你别乱调了，再给我弄卡了，一起看一起看！”


    发生同样情况的。


    还有全国许多正在熬夜挤入王奎直播间的水友！


    这四十多分钟的等待，可把大家给憋坏了！


    【终于进来了！老奎你没事儿吧？】


    【是啊老奎！他们没欺负你吧？】


    【老奎不会真出事了吧，怎么穿着病号服？】


    【这帮人真是的，老奎明明防护措施做的那么好，竟然还这么对他！】


    【太好了！又能看老奎直播了，哪怕不狩猎，光听你聊天都有意思，太涨见识了！】


    【老奎现在在隔离病房么，大腚去哪了？】


    ……


    现在已经是阿尔及利亚夜里8点，国内已经到后半夜了，许多人仍旧熬着夜，等待老奎给一个结果。


    面对无数水友一条条弹幕的关心，王奎心里还有些小感动，于是笑着耸了耸肩膀：


    “放心吧，暂时还没有问题，黑猩猩的病毒化验正在做，我和大腚、小白的检测也在做，结果出来之前，我应该只能留在隔离观察室。”


    王奎先是给大家报了一句平安，然后便提醒大家最好不要把视频胡乱剪辑，发到外网，争取多给疾控一些时间。


    说着。


    他又把自己接触军区生化部队和黄亚文的谈话内容，跟大家说了个大概，让水友们明白舆论的严重性！


    【牛逼牛逼！老奎这是把军区高官都给唬住了！】


    【开玩笑，老奎这半年直播，也经历了不少事儿好吧？各种突发状况都面对过，危机处理经验远比一般军人、医生还要丰富！】


    【干脆让老奎当指挥官算了，这事儿交给老奎肯定稳！】


    【可惜了，老奎一被隔离，剩下的黑猩猩应该会交给军队跟警察去抓吧？】


    【行啊，能看到老奎直播就算不错了！】


    ……


    王奎点点头。


    正当他跟观众们分析这件事情的处理规划时。


    忽然间。


    只见观察窗外，几名医护正从走廊里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


    什么鬼？


    不会真检查出来什么问题了吧？


    直播间此刻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万人，大家都在担心老奎的安危。


    “应该不是病毒的问题，黄医生刚跟我说短时间内还无法确认……”


    话是这么说，但王奎的面色却并不怎么好。


    主要是因为他想起来黄亚文跟他说过，那个被盖亚咬伤的饲养员，有发热症状！


    观众们一追问。


    知道这件事儿后，心里就更慌了！


    诸多影视作品都将埃博拉、马尔堡等出血热病毒描写得相当恐怖，往往病原体刚摸过门把手，下一个人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感染。


    陆陆续续。


    又有不少医护从王奎的隔离房间匆忙跑过，甚至包括黄亚文。


    这么多人赶过去，而且面色不妙！


    肯定是出大事儿了！！


    【希望老奎平安（双手合十）！】


    【老奎应该不会有事儿的，他当时防护得其实很好，就怕大腚出事儿啊！】


    【狗还会感染出血热么？】


    【会的，狂犬病毒、疱疹病毒、轮状病毒、出血热病毒，好多都是人犬共患病，老奎这一趟任务真的太危险了！要不是他警觉性强，没准儿早就被感染了！】


    【这个病毒不会传染扩散吧？】


    ……


    眼见着直播间的气氛已经开始逐渐恐慌，王奎有责任在这时候稳住大家的心态：“大家先别那么悲观，要相信医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第一次。


    观众们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跑过去的那些医护，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折返回来的，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消息。


    这种感觉。


    就像是在走钢丝，总想快点儿结束，但又怕突然掉下去，跌入深渊！


    王奎双手交叉在桌子上，两个大拇指上下打着转，眼神一会儿看看走廊，一会儿看看右面的房间，那里关着大腚跟小白。


    20分钟后。


    黄亚文领着几名医护从实验室走过来，一个个低着头，唉声叹气。


    卧槽！


    观众们心里一慌。


    而王奎则是快速跑到床边按了呼叫铃。


    黄亚文在屋外听到，拿起电话。


    “发生什么事儿了？”王奎焦急地追问道。


    “病原体死了……”


    黄亚文叹息了一句，“人类目前从未留下过烈性出血热病毒的活体母病原体，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观众们一听，不是病毒确诊，也不是饲养员病情恶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没关系，死了一样可以抽血做生化，外援找了么？”


    王奎同样暗自松了口气。


    “已经联系世界卫生组织，非洲疾控中心和华夏卫生部了，明天就会有病毒专家赶过来！”


    黄亚文这句话，算是一颗定心丸。


    但并没有什么用，弹幕里仍旧一片后怕。


    【该死的黑猩猩，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病毒啊？】


    【好像多数烈性病毒都是蝠类扩散出来的！】


    【蝠类那么恶心，还有那么多病毒，为什么不把它们消灭啊？】


    【对呀，看着就害怕，蝠类和蚊子是我最讨厌的两个物种！】


    【这东西是真猛，自己体内那么多病毒，堪称毒王了，它自己为什么不得病啊？】


    ……


    “因为蝠类是一种很特殊的温血动物，除了冬眠期，它们体内会长期保持在40摄氏度以上，病毒不喜高温，其次就是dna自我修复能力强，免疫力机制反应低，不会过度连累脏器。”


    王奎看着ipad上的弹幕，解释了几句后，摇头笑了笑：


    “至于消灭蝙蝠也是不对的，最近的一个例子是，非洲乌干达消灭了一个金矿中的十万只蝙蝠，几年后，蝙蝠又回来了，新来的蝙蝠携带马尔堡病毒的比例提升了一倍以上，紧接着，这里爆发了乌干达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马尔堡出血热。”


    “事实证明，消灭蝙蝠的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不但没用，反而可能导致更严重的病毒险情，更何况蝙蝠在生态环境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消灭蝙蝠只能增加人类的健康风险，根本原因，还是要找到人与动物正确的相处共生方式。”


    正当他说话的功夫。


    走廊外，一名身穿白色生化便服，戴口罩的护士推着一架金属车走进来，打开房门，递过来一份晚饭。


    王奎一闻到这饭香，才想起来，自己忙活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可还没吃饭呢！


    “不说了那些沉重的话题了，干饭了干饭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瞄着护士的位置，眼见她在大腚跟小白的门前停下，这才放心地打开饭盒，里面除了咖喱牛肉和西兰花等营养丰富的食物，还有一个蔬菜汤。


    【2333，一来吃的，老奎瞬间精神了！】


    【老奎还看看大腚有没有饭，好可爱，我顿时露出姨母笑！】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淦！】


    ……


    整晚。


    王奎都在隔离观察室与观众们聊着天。


    直到半夜凌晨。


    国内则是清晨6点半。


    魔都疾控中心。


    一辆白色的奔驰g系越野车，停在了停车场。


    车门打开。


    一名穿着黑色耐克拉链帽衫，蓝色运动长裤，头戴蓝黑色鸭舌帽的高挑女子，拎着一个白色帆布挎包，走了下来，正是来上班的东方妙。


    不远处。


    一名二十六七的短发甜美女人，跺着小碎步跑过来，娇喊道：“妙妙！等等我！”


    “小媛？”


    东方妙看着闺蜜方媛穿着一件黄色的裙装，润红的嘴唇不由惊讶道：“这都11月份了，你穿这么少不冷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穿少点，怎么抓紧时间找男朋友啊，昨天我妈又催我相亲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身材这么好！”


    方媛嘟着嘴，佯装一脸“嫉妒”的样子。


    别说。


    一般的女人的确很少能驾驭得了运动装，因为运动装多宽松，穿着舒服，多数都是学生比较爱穿，但很难展现女人的身材。


    但东方妙不一样。


    她个子高挑，而且因为长期锻炼，核心和大腿肌肉都很强，腰臀比特别完美，即使穿着运动装，也能从外面感受到她惊人的身材。


    再加上她清纯御美的五官，略施粉黛的奶麦色皮肤，只可惜因为怕冷，她把下巴缩进帽衫里，却反而带着些小女人的可爱。


    “话说，你跟王奎谈的怎么样了？”


    走进医院后，方媛话锋一转，一脸“猥琐”地切入关键。


    “什么谈的怎么样？”


    东方妙脸颊一热，明明屋里不冷了，下巴却缩得更厉害了，“我们就是……”


    话说一半。


    只见一名医生忽然急匆匆地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机，从办公室走出来。


    而这时候。


    东方妙的手机也传来一声震动。


    她掏出一看，是院里的群通知：


    “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于昨日当地时间20点23分，在旧城区下水井内发现携带烈性病毒黑猩猩，初步判断是出血热类疾病，经抢救无效，已于当日21点45分死亡，目前全城还有多只同笼黑猩猩在逃，非洲疾控中心发布紧急求救通告，望华夏卫生疾控系统能派5名医护前来支援，现华夏疾控口于昨夜凌晨下发援助通知，情况危急，望诸院尽快开会统计上报！”


    下面附上副院长通知五楼紧急会议，以及一则报名表文件和审核条件。


    “阿尔及尔……”


    东方妙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了，王奎这次的直播狩猎任务，好像就是在阿尔及尔！！


    下一刻！


    她立刻跑到了电梯门前，一边狂按着上行键，一边从微信里找到王奎的页面，发着语音：“你在直播么？”


    “妙妙，怎么了？开个会而已，不至于着急成这样吧？”


    方媛也看到了单位总群里的通知，再一看东方妙，突然急成这样，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去找院长，先不跟你说了！”


    眼见电梯一直不下来，东方妙选择了直接转身爬楼梯。


    与此同时。


    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疾控中心，p3生物安全实验室。


    王奎正熬夜跟观众们聊着天，反正现在病毒检测结果出不来，他也出不去，明天用不着狩猎，自然就不用早起了。


    就在这时。


    微信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东方妙？


    王奎使用分屏模式，听了消息后，回复一条：“对，在直播！”


    由于东方妙的声音很像周迅，特别有辨识度。


    不少老水友一下就听出来是她了！


    【哈哈哈，哎呦呦，老奎有人关心了！】


    【东方小姐姐万岁！】


    魔都。


    东方妙刚跑到二楼，听到“叮咚”声，赶忙解锁，看到回复的那一刻，她心里的紧张感，瞬间消退了一半，于是赶忙又问道：“阿尔及尔黑猩猩的事儿你知道么？”


    王奎：“就是我发现的，现在在研究所隔离，你放心吧！”


    东方妙：“核酸检测出结果了么？有没有发热，咳嗽，头疼或者浑身不适？”


    王奎：“还没测出来，症状倒是没有，我当时做了防护，没问题的！”


    东方妙：“烈性丝状病毒毒性极强，潜伏期特别短，最快2天就会病发，在此之前，一旦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通知医护，别怕，我现在去找院长批准，马上去找你，千万等我！”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


    她关掉手机，全力加快速度，向楼上院长办公室跑去。


    东方妙已经决定。


    这次支援阿尔及利亚，她必须被选上，反正她的履历也够资格，如果院长不同意，她就就算请假，也要赶过去！


    王奎：“你别过来了！烈性病毒很危险！”


    王奎：“我没事！别过来啦！”


    王奎：“？？？人呢？”


    因为镜头是正对着他，所以他的一切表情变化，观众们看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哎呦！老奎跟东方小姐姐聊得这么欢，连我们都忘了！果然lsp一个，见色忘友！】


    【能让老奎这么紧张，也就东方小姐姐了，哈哈哈！】


    【我记得东方妙好像就是疾控的吧，她该不会飞过来救老奎吧？】


    【哇！那也太浪漫了吧？】


    看着东方妙不回复了，再加上旁边一票起哄的弹幕，王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挠了挠头，像个害羞的阳光大男孩儿一样：“她好像是要过来，我发了好几条，不让她过来，她还没回我，一会儿我再问问！”


    【卧槽！老奎你是魔鬼么？这还问个屁啊！】


    【别问啦！再问拉黑了！】


    【好家伙，月老给你牵的钢筋都让你掰折了！】


    【没救了没救了！老奎这个死直男是彻底没救了！】


    【老奎！求求了，你不要东方就把她让给我吧，给你磕头了！】


    ……


    水友们越这么说，王奎越尴尬。


    不过。


    看着东方妙最后一句里的“别怕”和“等我”，再想想看那丫头酷酷的表情，王奎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的确有些暖，而且酥酥麻麻的。


    又聊了片刻。


    眼见时间也挺晚了，他就下播了。


    一夜过去。


    阿尔及尔上午9点。


    王奎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洗漱刷牙，吃着早餐，看到ipad上东方妙微信留言，全都是在问他有没有不良症状，回复了后，他才打开直播。


    【前排！老奎，结果怎么样了？】


    【是啊，昨晚实在熬不动了，有兄弟出来说一下，病毒结果出来了么？】


    【告诉你，没出来！】


    【好想看老奎狩猎啊，不会真的被一直隔离吧？】


    ……


    同一时间。


    阿尔及尔疾控中心医院外。


    一辆白色丰田塞纳mpv停在了停车场中，车门打开，走下来三男两女，清一色的黄皮肤，没错，他们正是华夏国家疾病控制预防中心派来支援这次“黑猩猩烈性病毒”事件的医护人员。


    黄亚文身穿白大褂，一早就领着本院的医护守在门口。


    一看到人走出来，立刻伸手上去欢迎。


    双方简短介绍完后，进入p3研究所。


    这时，华夏代表队中，一名身穿黑色拉链帽衫的高挑美女收到消息，看了一眼后，急忙找了一个旁边的阿尔及尔医生，凑上去小声问道：“打扰一下，请问王奎在哪？”


    没错，问话的正是东方妙。


    那名被询问的医护一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女凑过来，不由心旌摇曳，心跳加速。


    可当听到王奎的名字后，他一下清醒过来。


    因为他是早晨串班刚过来的，如果是问别人，他还真不一定认识，可“王奎”这个名字，他可是听了一早晨这个华夏人的牛逼事迹，竟然给军区生化部队都怼得哑口无言，算是帮cdc出了口恶气，“他目前没事儿，在隔离区的观察间里。”


    得到确切位置后。


    东方妙迅速换上生化服。


    “大家不用担心，估计等国际医疗援助到了后，检测就会变……”


    正当王奎跟观众们聊着天的时候，突然间，走廊的窗户外，快步走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医护人员。


    虽然她全身被白色的生化服包裹，而且还带着n95口罩跟护目镜，但王奎仍旧从那双顾盼连连的双目中认出来，这就是东方妙！


    “东方……”


    王奎呢喃一声，没想到这女人一句话竟然真的赶过来了，他拿起对讲电话：“你还真过来啦？”


    “我担心你和大腚还有小白，不行么？”


    东方妙在外面拿着电话，虽然嘴上是笑着的，但紧盯着王奎的双眼，却有些湿红，甚至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赵仲衡同时后台连忙控制ipad，将拍摄镜头改成后置。


    观众们看到老奎跟东方妙彼此望着对方，那种迫切的激动，仿佛连那块儿厚厚的防护玻璃都要拦不住一样。


    【我的天，这也太浪漫了吧？】


    【大下午就吃狗粮，老奎你太不讲究了啊！】


    【我酸了，这种不远万里穿越过来的女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啊！】


    【还哭什么，都给我愣着啊！】


    【555，看哭了，请你们原地结婚好么？】


    ……


    王奎这次没有了智能手表，看不到大家在说什么，所以注意力全在东方妙身上：“行是行，可你怎么进来的啊？”


    东方妙吸了吸鼻子，嘴角一弯：“当然是报名过来的，非洲疾控找华夏疾控借人，要5个人过来支援，我是其中之一。”


    “你从没参加过烈性病毒疫治，太危险了！”


    王奎摇摇头。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博士学位也不是白拿的，再说了，我跟你在一起那几次，哪次不比这危险？”


    说着，东方妙便伸出左手，隔着玻璃，贴在王奎胸前，“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把你跟大腚、小白的病毒检测做出来！”


    隔着玻璃。


    看着东方妙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柔荑，透过超薄的皮套，隐约可见里面粉嫩的葱指。


    王奎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拳头，碰了上去，“好，我等你！”


    东方妙看到王奎的拳头和认真的样子，又气又笑，只得也将小手握紧，碰了一下，旋即潇洒转身，走向研究室。


    回过头。


    王奎刚瞥了一眼弹幕，发现整个屏幕全都是“捂脸苦笑”的表情。


    【老奎！我tm就是打不过你，气死我了，人家要跟你十指相扣，你给人家来个拳头，你搁这儿玩石头剪子布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