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虽然已经决定跟顾凯的工作室签约，在离开沈氏之前，该干的活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所以，周日早上，接到加班要求的苏婵，乖乖巧巧地去沈氏上班了。


    秘书室里依旧忙得脚不沾地，不过，苏婵没忙多久，就被韩哲带走了，原因是沈博斯要见她。


    韩哲不愧是跟了沈博斯时间很长的秘书，哪怕老板并没有提到是为了什么事情要见苏婵，他还是将空间交给了两个人。然后，苏婵不得不面对心情很差的沈博斯。


    “你去试镜了。”沈博斯移开口就是肯定句：“而且打算跟顾凯的工作室签约。”


    “是。”苏婵硬着头皮承认。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沈博斯知道这么多，显然是有人全都告诉她了，她不承认也没办法。不过，现在这个场景，真的让她很像那种吃了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女人。


    “我觉得你会后悔，娱乐圈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沈博斯叹了口气。


    苏婵怎么可能不知道娱乐圈不像表面上那么风光。


    不说她看了十本狗血总裁文，就是看着眼前一串下去的剧情点也知道，自己的娱乐圈生涯不可能一帆风顺。要不是命不好，谁特么的愿意抛下自己擅长的领域，跑去混朝不保夕的娱乐圈。


    但是，她能说实情么？


    不能。


    说了也没人信啊！


    世界意志的存在，根本就是玄学好么！


    “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看到苏婵无动于衷，沈博斯最后一丝期待也没了，而后将桌子上的实习证明递到苏婵的面前：“我很失望，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苏婵手下实习证明。


    心里酸到不行。


    沈博斯虽然是个工作狂，可是作为老板，他已经三番两次地挽回自己了，还有什么能比老板这么挽回自己更让人激动的？可惜，苏婵清楚，自己这辈子应该不可能再拥有这么看好自己的老板了。


    从沈氏出来，苏婵是耷拉着脑袋的。她翻了翻手机，却发现自己这些经历跟谁说都不行。


    告诉老师，她非得被老师骂死不可。


    告诉舍友，三个舍友有两个半都得骂她一句“傻逼”。


    苏婵最后，打了个电话给小白莲，反正接下来，她也没别的事情做，不如早点打开娱乐圈剧情。


    顾凯的工作室位于商业cbd，位置离星途大厦不远。而且，工作室是最近才独立出去的，人也不多，整个团队就是顾凯原本的团队。当然，现在团队大部分人都忙碌着影帝的订婚活动，苏婵和小白莲去的时候，只有裴文初一个人接待。


    “这是合同，你们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可以直接签约。”合同，跟苏婵见面后的当天拟定的。为了这个合同，裴文初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基本上将所有要考虑的点都考虑上了。


    小白莲戒备心太低，参观一圈工作室后，拿起笔就要签。


    然而，笔还没落下，就被苏婵拦住了。


    在裴文初迟疑的目光下，苏婵开了口：“我有意见。”


    “你说。”比起没看合同就要“卖身”的小白莲，苏婵的表现更加成熟也更加警惕。


    “她的，删掉禁止恋爱的条款。”苏婵指着小白莲的合同。


    苏婵还记得，世界意志的目标是让小白莲和南竹爵来一场满是狗血和虐恋情深的恋爱，有这一条签约期间禁止恋爱的条款，苏婵走主线剧情的难度简直成几何倍增加。


    “恕我直言，你这个……”裴文初不太能理解苏婵的意思。


    要是这苏婵本人要求删掉禁止谈恋爱的条款，裴文初还能猜测苏婵已经有了恋爱对象。但是，苏婵要删掉萧白怜合同上的这条，不光裴文初，就是萧白怜自己都不能理解。


    年轻偶像保持单身不好么？


    难道苏婵不知道，一旦曝光恋情，艺人会失去大量粉丝么！


    “反正出了问题，我想办法解决，但是不能不让她谈恋爱。”苏婵很强势。


    “婵婵姐，其实……”小白莲忍不住拽了拽苏婵的衣服，她现在才十八岁，也没有谈恋爱的对象，最近还没有找对象的计划，为什么就不能签这样的条款？


    “你闭嘴，签了这个条款，你知道你万一有对象了，要赔多少钱？”苏婵横了小白莲一眼：“你想想，你前几天刮花的豪车钱还没赔，你有钱赔违约金么？”


    小白莲无话可说。


    她确实没钱赔违约金。


    到这份上，裴文初已经看出来了。别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两个姑娘，说话算话的，却只有苏婵一个。甚至裴文初觉得，如果现在苏婵说一句不签约，很可能那个叫萧白怜的小姑娘会直接撂挑子走人。


    “行，这个条款也不是不能删掉，但是你们谈恋爱的话，必须先跟工作室报备，不然公关处理会很麻烦。”说着，裴文初删掉了萧白怜合同上的相关条款。


    在他准备删苏婵相关条款的时候，苏婵又出声了：“我的恋爱条款不用动，我不会谈恋爱。”


    裴文初一脸问号。


    同样是年轻姑娘，同样很有可能谈对象，萧白怜赔不起违约金，难道面前的苏婵赔得起？


    裴文初打量了一边苏婵的穿着，便宜又朴素，显然不是能随便赔偿违约金的。


    “我的合同期要修改，最多五年。”苏婵开口。


    五年的合同期，是苏婵的极限。


    在来签约之前，苏婵已经大致了解了艺人签约经纪公司的实质。说白了，就是变相卖身，本人不红还好，合约到期不到期，赔点小钱就能走。可一旦红了，到时候很有可能想走走不了。


    苏婵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也不想把自己绑定在这一行，签约这几年拼命走剧情，说不定按照世界意志的说法，等不了几年，剧情就走完了。那时候，自己要是还能回去干本职工作，却被这破合约制约着，那就亏大了。


    “五年？太短了。”比起不谈恋爱的条款，时间条款更让裴文初难以接受。


    五年，苏婵并不一定来得及为工作室创造价值，万一好不容易把人捧红了，苏婵跳槽去了别的经纪公司，他们就都变成傻逼了。


    “我可以签禁业协议。”苏婵自然知道裴文初的担忧：“五年后，如果我还在这一行混，就续签，如果我不续签，保证不会在这行混。”


    裴文初傻了。


    还有这种操作？


    五年后不续约，就自己雪藏自己？


    这姑娘真的是来逐梦娱乐圈的么？